[美恐/X战警混合同人]双魂 05
“你好呀，母亲。”
“你还记得这杆枪吗？快，扣下扳机吧。”
“不…不……不，我不要，Tate，求你了，不行……”
“开枪！”“不！别逼我…别逼我！”“快开枪，你他妈在等什么！”
“不——！”
“呯。”
Constance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她同样廉价的方向盘，她抬起眼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她儿子的侧脸，再一次的。
宛如雕像的轮廓，一轮蜜糖似的眼珠，还有笑起来时嘴边稚气未脱的酒窝，他是如此完美。除了那头银发，她讨厌银发，她的perfect son应该有着阳光一样的金发，配上他天使一样的容颜，这才是Peter Maximoff该有的样子。而不是什么变种人，带着什么超级速度，他应该慢下来，这样他才能一直在她的怀里。
永远属于她，永远是她最完美的天使。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复而又缓缓呼出，手指在方向盘上攥紧把皮革抓出几道痕迹。
这些漫游天际的遐想都是无用功，现在最紧要的是把Peter带回去进行最后的仪式。十年，已经十年了，这次再没有人能夺走她心里完美的天使了。
除了一个人。
Tate仿佛身处文艺电影中般悠闲自在，他轻轻地把额角贴在车窗上任由自己的视线略过无垠旷野，就好像完全不知道Constance心里闪过的一万个邪恶念头，阳光透过车窗斜斜地洒在他身上，一切肮脏龌龊都离他远去。
纯净得像张白纸，这就是Constance所看到的。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Tate略略偏头看向后视镜，镜子里那双久经风霜的眼睛里充斥的复杂情绪造就出这世上最完美的笑料，他眯起眼睛压下仇恨，勾起嘴角向这出无声的畸形秀致以最纯粹的笑意。
十年了，他被迫沉睡了十年，Constance让那个恶心又残缺的人造灵魂占据这具身体整整十年，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她变态的需求。
恶心至极。
看看这十年来他都做了些什么吧，令人作呕的偷窃癖、像个婴儿一样依偎在“妈妈”身边，还有最重要的……成为一个英雄。
用一双谋杀犯的手，去拯救世界，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出悲喜剧？
这个世界污秽不堪，就像一场肮脏又无趣的畸形秀，其中有太多痛苦，太多太多——而拯救这些痛苦的最好方法？当然是为他们带来死亡。
人们值得去一个更好的世界，没人该陪着它一起腐烂。
——除了Constance，那个婊子。
她就像一片恶臭的沼泽，终日只能与残枝败叶为伍，永远遭受失去的痛苦，这是她应得的。
她的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从陌生人到至亲，她谋杀了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的女儿。而现在，她仍不满足，还想要一个残缺的灵魂来弥补她的需求。
是她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当Constance看到Tate的微笑的时候，不知怎的，她只突然觉得心里一沉，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不安感立刻蔓延开来，越来越凝固的空气迫使她忍不住开口打破这片死寂：
“嘿……Peter，所以，校园生活怎么样？”
“还好。”
过短的回答令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更加深入，它被拆分成无数零碎顺着动脉流进四肢百骸。也许她知道，她只是不敢去想。
“好吧，前面有一个休息站，你要停下来买什么吗？”
“不，我想快点回家，”Tate刻意地顿了一顿，朝后视镜里的Constance牵动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微笑，然后用力地拖起长音，以最为恶毒的方式撕裂音节，“妈妈。”
Constance惊得不由自主地一脚踩下刹车，她甚至没来得及顾上惯性就立刻扭过头看向Tate，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用无辜的神情享受着她的罪恶。
“怎么了？你还好吗？”
“不，不，没事，我就是……可能只是有点累了。”
“停下来歇会吧。”
“没事，”她强打起精神努力忽略掉内心的不安，重新打火上路，“天黑之前我们得到家，不用担心我。”
也许一切只是错觉，Peter只是在关心她，像平常一样，可能有点怪，但是像平常一样，Constance自我安慰般地想着。
也许不是。
Tate不再说话，他享受这份难得的平静，也享受他母亲深埋在这平静表皮的恐慌。只需要一点火星，就一点，他就能让Constance在这场博弈中万劫不复。
被黑暗缠身的罪恶之子露出完美的笑容，他感受得到那股血腥气越来越重，他们离宅子越来越近了。
显然Constance也这么觉得。
她开始不再归心似箭，甚至想掉头逃跑，那栋房子所带来的恐惧还是深深影响着她。但是最终她还是在夕阳中驶进了自家的小宅院，将车子停在狭窄的过道上。过道上堆砌的杂物纷杂无比，Constance费了些劲才把它们一一踢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她扭过头去刚想叫她的儿子下车，却惊悚地发现车厢里空无一人。
不……不…不要……
Constance只觉得在一瞬间浑身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危机感令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Peter？”她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理所当然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Constance强行稳下心来，小跑着回到车旁，不断呼喊着Peter的名字。
可终究无人回应。
也当然不会有人回应。
Tate站在窗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装束，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慌乱地四处寻找那个残缺的灵魂，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丝狰狞的快意。
别着急，妈妈，你会找到他的。
而且你会亲手送他上路的。
那个恶心的怪物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当然最后也应该由你毁灭他。
思至此处，Tate眼睛里那从不曾熄灭过的罪恶之火燃烧的愈加猛烈，顷刻间便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理智、善意、冷静……他身上所有作为人性还残存的一面在此刻终被悉数焚毁，这座久经沧桑的鬼屋所积累的黑暗立即趁虚而入。由上至下，无数邪恶与黑暗将他包裹其中，Tate Longdon从这一刻起终于真正成为了这座谋杀屋的黑暗面。
他曲起关节叩响窗沿，随后面带微笑地说道：“妈妈，你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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